由於住在加拿大,加上covid-19,跟父親見一次面變得很不容易。記得最後一次說再見時,他突然示意要我Give him five。我愣了片刻,瞬間喚醒了我從小跟父親的一股默契。
8歲時,我從美國全英語的環境,轉進了臺北市一所小學。一夜間,整個世界從英語變成了中文。怕生的我每天上學時都不太敢跟別人說話,也聽不懂旁邊的人在說什麼,連從校門口走到教室,也有極大的壓力和困難。
那段日子,父親無論公司再忙、前一夜加班再晚,都一定會特別走到校園的守衛亭,壓雙證件、戴上名牌,牽著我走到教室,緊張、害怕但又乖巧的我常忍著淚水,依依不捨地跟父親說拜拜。
父親的話不多,但每次都會舉起大大的手對我說:「Give me five, you can do it,」然後看著我進教室、看著我開始學習。雖然我對環境這麼陌生,雖然要面對這麼多全新的學習,但我知道爸爸對我有信心,一直在看著我、支持著我,讓我也有信心、有勇氣,一天天挑戰新學習、一天天超越自己。